今年读过的书
突然想总结一下2021年看过的书
雪国
在从南京驶向上海的列车上,我将鼻子紧紧抵住窗户玻璃,恰好让一片连绵不绝的黄色线条经过我的眼睛,我看着窗外愣了神,在想公路代表的究竟是城市还是乡村,突然出现的黑暗让我眼睛失了焦。我把鼻子移开,看着红色座椅在看不见的原野中疾驰。
我说南京的地铁居然在每一站会开两次门,硬生生地,让我错过了改签后的 G1723。她说你在高铁上?我把改签凭证发给A医生。
大概是因為透過玻璃鎖窺視的緣故,島村感覺好像在夢境中看戲,感受不到任何悲愁。
黃昏的景色也在鏡中流逝。
被映入玻璃鏡中的影象和玻璃鏡,就好像電影的影像重疊畫面移動著。上場的人物和背景沒有任何關係,透明虛空的人物和暮色矇矓的背景在流動著,協調地勾出一個超塵世的象徵世界。尤其當小姐臉上映出山野間的燈火時,島村所感受到的美,叫他心顫。
淡淡的晚霞仍殘留在遠山的上空中,從玻璃窗望去,遠處景物的輪廓依然清晰可辨。只是色調變化,使得連綿平凡的山野,顯得更平凡。
然而因為平凡,因此反倒成為一股茫然感情交流。
當然,小姐的臉浮現在其中也是原因之一。浮現出的人像部份是透不出窗景的,但小姐臉部輪廓之外的黃昏景色卻不斷的流動著,連帶小姐的臉孔也變得透明了
那是真的透明嗎?
由於景色不停在臉後流過,給人的錯覺以為夕暮的景色是從她臉上經過,而逮不到機會仔細的看明白。”
其實車廂內的燈光不是很亮,玻璃窗的景物也不像鏡子般那麼清楚,只是沒有反射而已,島村在窺視之餘,自然也忘記鏡子的存在,只覺得小姐突顯在暮色的洪流之中。每當此時,她的臉中會浮現出燈光,這燈光掩蓋不了鏡中的影像,鏡中的影像也無法奪走燈光。
燈光從鏡中臉上劃過,卻無法照亮她。
那是種冷清幽幽的光,在她小小瞳孔的周圍,模糊地閃爍著,當瞳孔與燈光重疊的一剎那,她的眼睛恰似一隻在昏暗的波濤間跳動的螢火蟲。”
——摘自《雪国》,川端康成
医生用图片回复了我的图片。
我说这是什么。
她说她会分享给每个在晚上做火车的人。
我花了整个12月去读他,直到29号,合肥下起了大雪,新年晚会的海报被做成了一张巨大的旺旺雪饼。面对着漫天雪花,我才得以鼓起勇气将他读完。读完后的无力感持续了整个元旦假期,几乎又让人瘫回到在黑暗中疾驰的红色座椅。我很想记录下些什么,但任凭我如何回忆,在红色座椅对面,在疾驰而过的黄色线条后的背景,始终是空无一人。直到一年后的 2021 年 12 月 19 日晚上,我执意要求自己去理解《雪国》,以至于这篇简单记录读后感的随笔,在 2022 年 6 月 5 日凌晨,依然折磨着我,辗转反侧。
受益于时代的特殊,复杂的情感在追寻最吊诡的可能解。受制于时代的特殊,吊诡的感情被趁乱贴上了合理的标签。
“灯光从镜中脸上划过,却无法照亮她。”
时至今日,列车早已到站,我已不再无止尽地去追求理解无法被照亮的原因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在想医生分享的这一页的重点,可能是夕暮的景色,而不是在镜中若影若现的小姐吧。
挪威的森林
自高二时第一次读《挪威的森林》至今,这是我第三遍重读。也是在这时才终于发现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第一章的末尾,我感到大二时为渡边和直子之间勇敢的爱情惋惜的自己十分可怜,顺带着,也想到了渡边说他喜欢绿子就像喜欢春天的熊,那般优美的比喻,竟然也是完完全全的胡言乱语。
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
东方快车谋杀案
一句顶一万句
艺术的慰籍
索拉里斯星
望春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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